基于Budyko假设的瀑河上游年均径流深变化归因分析
王江玉龙1, 刘俊建1,*, 史敬涛1, 王国强2, 张军超3, 王雁亮1, 姜禹戈1, 李横飞1, 安洪岩1
1.中国地质调查局廊坊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河北 廊坊 065000
2.河北省平泉市水务局, 河北 承德 067500
3.河北省平泉市水土保持建设服务中心,河北 承德 067500
通信作者简介: 刘俊建(1978—),男,高级工程师,主要从事生态环境与资源评价及地下水土污染防控方面的工作。Email: liujunjian@mail.cgs.gov.cn

第一作者简介: 王江玉龙(1992—),男,工程师,主要从事水平衡方面的工作。Email: langyuanxianpa@live.cn

摘要

近年来京津冀水资源短缺对生态环境有着重要的影响,为量化区分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水资源的影响,针对京津冀水源涵养区北部山区典型小流域瀑河上游开展径流深变化归因分析。利用瀑河上游1981—2020年降水、蒸发和径流等资料,采用曼-肯德尔法(Mann-Kendall method,M-K法)检验确定1981—2006年为基准期、2007—2020年为变化期。分析发现,与基准期相比,变化期年均径流深减少了46.47 mm,约占基准期径流深总量的77.10%。利用重标度极差分析法(Rescaled Range Analysis,R/S法),推断瀑河上游未来年均径流深与1981—2020年间年均径流深的变化趋势相反,即呈现相对平稳的增加趋势。基于Budyko假设原理,定量地评价了气候变化(降水量和潜在蒸散发)和人类活动对该区年径流深的影响程度,气候变化对径流影响贡献率为40.30%,人类活动影响的贡献率为59.71%。人类活动对径流的影响主要通过土地利用类型的改变,研究区共有30.28%的土地发生了相互转化,其中乔木林地2020年较1985年增加了67.61%,极大程度增加了研究区的水源涵养能力,同时植被覆盖度的增加也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潜在蒸散发。研究可增进对京津冀北部山丘区水文水资源的认识,为京津冀水源涵养功能驱动因素筛选提供一定的参考。

关键词: 年径流深; 归因分析; 土地利用类型; Budyko假设; 瀑河上游
中图分类号:P33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8706(2024)03-0083-09
Attribution analysis of annual average runoff depth variation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based on the Budyko hypothesis
WANG Jiangyulong1, LIU Junjian1, SHI Jingtao1, WANG Guoqiang2, ZHANG Junchao3, WANG Yanliang1, JIAGN Yuge1, LI Hengfei1, AN Hongyan1
1. Langfang Natural Resources Comprehensive Survey Center, China Geological Survey, Hebei Langfang, 065000, China
2. Pingquan Water Affairs Bureau, Hebei Chengde 067500,China
3. Pingquan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Construction Service Center, Hebei Chengde 067500, China
Abstract

In recent years, the shortage of water resources in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n order to quantify the impact of human activities and climate change on water resources, the authors in this article conducted an attribution analysis of runoff changes in typical small watersheds in the northern mountainous areas of Beijing-Tianjin-Hebei water conservation area. Based on the data of precipitation, evaporation, and runoff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1 to 2020 and the Mann Kendall method (M-K method), the baseline period was determined from 1981 to 2006 and the variation period was determined from 2007 to 2020.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annual average runoff depth during the variation period decreased 46.47 mm compared with the baseline period, accounting for 77.10% of runoff the total depth during the baseline period. Based on Rescaled Range Analysis (R/S), the future annual average runoff depth of the upper reaches in the Bao River was deduced to keep an opposite changing trend compared with the annual average runoff depth from 1981 to 2020, showing a stable increasing trend. Based on the Budyko hypothesis principle, the impact of climate change and human activities on the annual runoff depth in this region was quantitatively evaluated.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climate change to the runoff depth was 40.29%, and the contribution rate of human activities to the runoff depth was 59.71%. The impact of human activities on the runoff depth is mainly through changes in the land use type. A total of 30.28% of the land in the study area has undergone mutual transformation, with an increase of 67.61% in tree forests in 2020 compared to 1985, which greatly enhanced the water conservation capacity of the study area. The increase on vegetation coverage also reduces the potential evaporation. The research results could enhance the understanding of hydrological and water resources in the hilly areas of the northern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and provide some references for screening the driving factors of water source conservation function in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Keyword: annual runoff; attribution analysis; land use type; Budyko hypothesis;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0 引言

京津冀水源涵养功能区水资源与水生态环境健康的基础是深化对水文循环过程的认识。水文循环作为气候系统中能量传输的重要通道, 是受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影响的复杂过程。20世纪中后期开始, 随着水生态环境问题的增加和水资源的严重短缺, 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水文和水资源影响的研究已成为水源涵养功能研究的重要领域[1]。气候变化发生在全球范围内, 其影响往往因地而异[2]。此外, 高强度的人类活动改变了水循环动力学使水资源的可利用性降低, 尤其是在中国北部的干旱和半干旱地区[3]。目前, 针对径流变化归因的研究方法可分为3类, 即统计变量法、气候弹性系数法和水文模型模拟法。在这些研究方法中所涉及的基准期和变化期均是使用趋势分析方法获得的, 如Pettitt-Mann-Whitney变化点统计法[4]、序列聚类分析[5]、曼-肯德尔法(Mann-Kendall检验法, M-K法)[6]等。统计变量法将基准期平均观测数据和变化期平均观测数据之间的差异视为气候变化的结果, 剩余影响归因于人类活动[7]; 气候弹性系数法是基于Budyko假设的研究方法, 对数据的要求相对较为宽松, 更加简便准确; 水文模型模拟法通过改变一个因素并固定其他因素来模拟不同情况, 用以评估改变单一因素对不同水文特征的贡献[8], 但是这种方法需要的数据相对较为复杂, 并且无法确保所有影响的总和等于100%, 实际操作起来过于困难。因此, 本文选择基于Budyko假设的气候弹性系数法作为研究方法。

滦河流域作为京津冀水源涵养区的重要区域, 承担着饮用水源和水资源战略储备等重要使命, 是开展径流变化归因分析的热点地区。张玲玲[9]使用SWAT模型对滦河流域1965— 1979年的资料进行模拟, 得到气候变化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57.37%, 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39.72%, 误差为3.16%; 付博超[10]用滦河流域1953— 2011年的数据, 采用统计变量法, 计算得到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56.6%, 气候变化对年均径流量变化的贡献率为43.4%; 袁喆等[11]采用经验统计法对滦河流域1960— 2006年的数据进行分析, 得到降水减少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15.58%, 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84.42%; 陈鑫[12]使用SWAT模型对滦河流域进行分区计算, 滦河流域整体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59%, 气候变化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41%, 滦河上游的坝上区域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11%, 气候变化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为89%。滦河流域由坝上高原、燕山山地与平原区3部分组成, 3种地貌类型的径流变化归因存在差异, 目前针对滦河流域的研究大多数以滦河流域整体开展, 仅有陈鑫[12]进行了分区研究, 研究区域为坝上高原区域。而山丘区小流域(瀑河流域)是滦河流域从坝上地区进入燕山山区的主要组成, 属于典型的缺水浅山区, 同时也是滦河流域重要的支流, 目前研究程度较低。因此, 本研究利用Budyko框架进一步量化降水量、潜在蒸散发以及土地利用类型的改变对瀑河上游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 旨在为京津冀水源涵养功能驱动因素筛选提供一定的参考。

1 研究区概况

瀑河是河北省境内滦河的主要支流之一, 该河流起源于平泉市卧龙镇石拉哈沟村七老图山西麓, 由北向南穿过平泉市, 再进入宽城县, 至宽城县瀑河口入滦河。瀑河流域总面积为1 990 km2, 河道总长度为170 km, 平均坡降为7.87‰ , 海拔高度在350~1 800 m之间。研究区位于瀑河上游区域, 总面积为349.35 km2(图1)。20世纪80年代以来, 由于气候条件的改变以及人类植树造林、矿区生态修复工程等活动导致下垫面改变, 瀑河流域1981— 2020年平均径流深较1956— 1979年平均径流深减少了1482万m3(45.64%)。

图1 研究区位置示意图Fig.1 Location of the study area

2 技术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收集了瀑河流域水文气象站平泉站(图1)1981— 2020年月均径流深的实测数据作为水文数据, 实测数据较为完整, 且研究时间序列较长, 可以满足研究的需要。

此外, 本文还收集了瀑河流域水文气象站平泉站以及雨量站大庙站及沙坨子站(图1)1981— 2020年月均降水量数据以及平泉站1984— 2013年月均蒸散发数据。研究区的面降水量用3个站点的算术平均值表示, 3个站点均满足研究的需要, 且各站点雨量数据无明显的突变点和随机变化, 数据变化较为一致, 数据可靠, 可以代表区域气候状况。遥感数据均为在地理空间数据云平台(https://www.gscloud.cn)和空天院遥感数据服务系统(http://eds.ceode.ac.cn/nuds/freedataquery)网站下载的Landsat系列卫星影像数据。

2.2 研究方法

2.2.1 趋势分析方法

M-K法是一种非参数检验方法, 因其不受样本值和样本分布类型的影响, 通常用于水文、气象和序列的其他非正态分布。本文利用M-K法分析瀑河上游年均径流深序列的突变点及变化趋势[6]

重标度极差分析法(Rescaled Range Analysis, R/S法)[13]是由英国水文学家Hurst在研究尼罗河水坝工程时提出的方法, 后来被用在各种时间序列分析中, 主要用来预测时间序列的变化趋势。Hurst指数的取值范围为0~1, 当H∈ [0, 0.5)时, 表明时间序列的变化具有反持续性, 即未来变化趋势与过去相反, 且H值越接近于0, 反持续性就越强; 当H=0.5时, 序列表现为独立同分布的随机序列; 当H∈ (0.5, 1]时, 表明时间序列具有长程相关性, 即序列在未来的变化趋势与过去相同, 且H值越接近1, 持续性就越强。

2.2.2 基于Budyko假设的气候弹性系数法

根据全球水和能源平衡, Budyko指出蒸散发受降水和蒸发能力的控制, 中国气象学家傅抱璞[14]提出了实际蒸散发的计算公式

E=E01+rE0-1+rE0ω1/ω 。(1)

式中: E为实际蒸散发, mm; E0为潜在蒸散发(最大可能蒸散发), mm; r为降水量, mm; ω 为下垫面特性参数, 主要反映下垫面条件, 如地形、植被等条件。

根据傅抱璞[14]的计算, 山地和高原地区下垫面特性参数ω 计算式为

ω=1+0.2928r1.2101-YY0.393 。(2)

式中: Y为径流系数; 其余符号含义同式(1)。

通过计算, 本研究区ω =1.29。

Li等[16, 17]在式(1)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 计算公式为

EP=1+ω(E0/P)1+ω(E0/P)+(E0/P)-1 。(3)

式中: P为多年平均降水量, mm; 其余符号含义同式(1)。

对于某个封闭区域, 其多年平均降水量的表达式为

P=E+Q+ΔS 。(4)

式中: Q为年均径流深, mm; Δ S为流域蓄水变量, m3, 在平均规模的年份中, 可以忽略[15]; 其余符号含义同式(3)。

根据Li等[16, 17]提出的方法, 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引起的径流变化的计算公式为

ΔQP=QPΔP , (5)

ΔQE0=QE0ΔE0 , (6)

ΔQh=ΔQ-ΔQc 。(7)

式中: Δ QP为年均降水量的变化引起年均径流深的变化量, mm; Δ QE0为年均潜在蒸散发的变化引起年均径流深的变化量, mm; Δ Qh为人类活动引起年均径流深的变化量, mm; Δ P和Δ E0分别为年均降水量和年均潜在蒸散发的变化, mm; Δ Q为年均径流深的变化量, mm; Δ Qc为气候变化引起年均径流深的变化量, mm; QPQE0分别为降水弹性系数和潜在蒸散发弹性系数[18]

QP=1+2x+3ωx(1+x+ωx2)2 , (8)

QE0=-1+2ωx(1+x+ωx2)2 。(9)

式中: x为干旱指数, 为年均潜在蒸散发与年均降水量的比值; 其余符号含义同上。

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的贡献率计算公式为

ηc=|ΔQc||ΔQc|+|ΔQh|×100% , (10)

ηh=1-ηc 。(11)

式中: η c为气候变化对年均径流深变化贡献率; η h为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贡献率; 其余符号含义同上。

3 结果
3.1 水文序列的演变趋势

据M-K法, UF指的是正序列趋势统计量, UF> 1.96表明时间序列有着显著的增加趋势, UF< 1.96表明时间序列有着显著的减少趋势, UF> 0对应年均径流深呈增加趋势, UF< 0对应年均径流深呈减少的趋势。由图2可知, 年均径流深在1984— 1999年间有着显著的上升趋势, 2001年后均处于下降趋势。UB指的是逆序列趋势统计量, UF与UB的交点为突变点, 发生在2006年(图2)。依据M-K法检验结果, 将1981— 2006年定为基准期, 2007— 2020年定位变化期。

图2 瀑河上游1981— 2020年年均径流深M-K检验图Fig.2 M-K trend test of annual average runoff depth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1 to 2020

通过点绘Log(R/S)散点图(图3), 得知瀑河上游的H值为0.4026(接近0.5), 根据2.2.1中Hurst指数取值范围含义, 表明未来年均径流深与1981— 2020年间年均径流深的变化趋势相反但会出现随机分布情况。1981— 2020年均径流深呈下降趋势(图4), 即未来年均径流深呈相对平稳的增加趋势。

图3 R/S法散点图Fig.3 Scatter diagram of R/S analysis method

图4 瀑河上游1981— 2020年均降水量、年均潜在蒸散发、年均径流深的趋势性检验Fig.4 Trend test of annual average precipitation, potential evapotran-spiration and runoff depth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1 to 2020

3.2 气候变化的影响因素分析

气候变化对瀑河上游径流的影响不容小觑, 主要包括降水量和潜在蒸散发两方面因素。气候变化中降水的弹性系数最大, 是影响径流变化的主要因素。瀑河上游1981— 2020年平均降水量为515.6 mm, 最大降水发生在1990年, 为797.8 mm, 最小降水量发生在2000年, 为333 mm, 年际变化较大(图4)。2007— 2020年年平均降水量较1981— 2006年减少了38.71 mm, 降水改变导致径流深降低了33.13 mm, 贡献率为71.31 %, 降水条件的变化直接影响径流的变化趋势。

另外, 有关潜在蒸散发, 现今也有较多相关研究: 王庆明等 [19]在海河流域山区植被覆盖度与水热因子关系的研究中提出, 植被覆盖度与潜在蒸散发呈正相关性, 说明植被覆盖度的降低会减少潜在蒸散发; 赵勇等[20]通过Choudhury-Yang公式计算得出降水量的降低与潜在蒸散发减少呈正相关性。本研究区内同时存在着降水量减少与植被覆盖度增加两种因素, 在这两种因素共同作用下导致了潜在蒸散发的减少。瀑河上游1981— 2020年平均潜在蒸散发为380.29 mm, 最大年均潜在蒸散发发生在2002年, 为426.97 mm, 最小年均潜在蒸散发发生在2019年, 为313.98 mm, 年际变化较大(图4)。2007— 2020年年均蒸散发较1981— 2006年减少了31.16 mm, 潜在蒸散发的减少使径流深增加了 14.41 mm, 贡献率为-31.01%, 对径流产生积极的影响。

3.3 人类活动对径流影响分析

本研究中人类活动主要指土地利用类型的变化。遥感解译选取瀑河上游1985— 2020年8期土地利用类型数据, 结果统计可知(图5): 研究区乔木林地面积呈现上升趋势, 2020年较1985年增长约67.61%, 2020年乔木林地面积占流域总面积的51.26%; 草地面积呈现下降趋势, 2020年较1985年下降约52.16%, 2020年草地面积占流域总面积的13.92%; 耕地面积呈现下降趋势, 2020年较1985年下降约36.94%, 2020年耕地面积占流域总面积的28.51%; 建设用地、灌木林地及水域面积较小, 共占流域总面积的6.21%, 对径流的影响较小。整体来看, 乔木林地面积和草地、耕地面积存在较为明显的负相关关系, 说明耕地、草地面积与乔木林地面积存在相互转化的关系。总体来看, 研究区植被覆盖率高, 生态稳定性良好。

图5 瀑河上游8期遥感解译土地利用类型柱状图Fig.5 Remote sensing interpretation of the land use type histogram for the eight phases of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由瀑河上游1985— 2020年土地利用类型变化转移矩阵(表1)可知, 流域内土地利用类型变化较为活跃, 共有30.28%的土地发生了相互转化。由图6可知, 乔木林地增长的67.61%中, 有48.63% 都是由草地转化而来, 剩余18.98%由耕地转化。根据王勇等[21]研究, 乔木较草地有更好的水源涵养性能。研究区水源涵养能力较差的耕地及草地大量转换为水源涵养能力较强的乔木林地, 使得乔木林地面积占到了总研究区面积的一半, 证明研究区在1985— 2019年间的水源涵养能力有所增加, 水分利用效益的提高会导致径流深的减少。

表1 瀑河上游1985— 2020年土地利用类型变化转移矩阵 Tab.1 Land use type transformation matrix of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5 to 2020

图6 瀑河上游1985— 2020年土地利用转化情况桑基图Fig.6 Sankey diagram of the land use transformation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5 to 2020

3.4 量化区分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径流的影响

通常降水径流双累积曲线应呈现一条直线的趋势, 只有当存在其他因素影响时, 径流深的累积量才会发生偏移。由图7中可知, 与基准期相比, 变化期累积径流量呈减少状态, 说明除气象因素外, 人类活动也在发生着较大的变化。

图7 瀑河上游降水-径流双累积曲线图Fig.7 Double accumulation curve of precipitation and runoff for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通过第2节公式, 计算得到干旱指数x等(表2)。由表2可知, 与基准期相比, 变化期年均潜在蒸散发减少了31.16 mm, 年均降水量减少了 38.71 mm, 年均径流深减少了46.47 mm, 约占基准期径流深总量的77.10%, 干旱指数减少了0.01。

表2 瀑河上游1981-2020年间不同时间周期的参数信息 Tab.2 Parameters for different time periods of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1 to 2020

通过式(8)和式(9), 分别得到了降水和潜在蒸散发的弹性系数, 通过式(10)和式(11), 得到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年均径流深变化贡献率(表3)。如表3所示: 年均降水量的减少使年均径流深减少了33.13 mm, 贡献率为71.31%, 但年均潜在蒸散发的减少使年均径流深增加了14.41 mm, 贡献率为-31.01%, 综合来看, 气候变化对径流影响贡献率为40.30%; 人类活动使年均径流深减少27.74 mm, 贡献率为59.71%。在陈鑫[12]对滦河流域近60 a径流变化归因分析中, 人类活动贡献率为59%, 人类活动为主导因素。本文计算结果与之相对应, 人类活动是径流深减少的主要因素。

表3 基于Budyko假设的瀑河上游1981— 2020年间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径流的贡献 Tab.3 Contribution of climate change and human activities to runoff depth in the upper reaches of the Bao River from 1981 to 2020 based on the Budyko hypothesis
3.5 讨论

基于Budyko假设的气候弹性系数法分析了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对径流深的影响, 人类活动是径流深减少的主要原因。研究区人类活动主要体现在土地利用方式的改变, 即对下垫面的改变。由8期遥感解译结果得知, 1985— 2020年, 瀑河上游区域土地利用类型的主要变化为耕地、草地转换为乔木林地, 主要受退耕还林、矿山修复等水土保持措施影响。由于耕地、草地的植被顶冠较小, 根系发育程度也不及乔木林地发达, 持水能力较差, 因此土地利用类型发生改变后, 大大增强了研究区的水源涵养能力, 更多的水资源得以留存下来导致地表径流深减少。近年来, 很多研究也表明, 受退耕还林等政策影响, 乔木林地的增加是我国诸多流域径流深减小的主要原因[22, 23, 24]。在后期的工作中, 可通过水文模型的建立, 细化造成的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 量化水源涵养功能的变化趋势, 为京津冀水源涵养功能区的保护修复提供数据支撑, 同时为地方政府在水资源配置等工作中提供数据支撑。

4 结论

(1)由M-K法得到瀑河上游径流序列的突变点为2006年, 因此设定1981— 2006年为基准期, 2007— 2020年为变化期。由R/S法计算得出, 平泉站H值为0.4026(接近0.5), 表明瀑河上游未来年均径流深与1981— 2020年时段有着相反的演变规律, 即呈现相对平稳的增加趋势。

(2)通过对瀑河上游年均径流深、年均降水量、年均潜在蒸散发进行分析发现, 与基准期相比, 变化期年均降水量、年均径流深和年均潜在蒸散发均有所下降。与基准期相比, 变化期年均径流深较减少了46.47 mm, 约占基准期径流深总量的77.10%。

(3)通过Budyko水热平衡方程计算结果发现, 瀑河上游径流深的减少主要是由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因素引起的, 气候变化的贡献率为40.30%, 人类活动的贡献率为59.71%, 就贡献率而言人类活动整体带来的影响略大于气候变化影响。分析得知, 人类活动对径流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乔木林地大面积增加, 更多的草地及耕地变为林地, 持续增加研究区水源涵养能力。

(责任编辑: 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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